中午，军委的私人接待室内。
林国华让炊事班做了一桌家常菜，用来招待苏锐和李若冰。
饭菜并不丰盛，也远远达不到奢华的地步。
但这并不是说，林国华不重视苏锐和李若冰两人。
恰恰相反，正是因为他把这两人视为自己最亲密的亲人，才会如此随意。
像他这种身份，在豪华酒店陪他一起吃饭的可能是下属、可能是朋友。
但在这种私人的场合陪他吃饭的，是唯有“家人”才能享受到的待遇。
“延市的事情都处理完了？”餐桌上，林国华端着一碗白米饭，声音洪朗的冲苏锐问道：“没有留下什么小尾巴吧？”
苏锐放下碗筷，喝了一口茶水道：“只剩下一些小角色，翻不起什么大风浪的。”
“斩草要除根啊……”林国华平静的说道：“我今天叫你们过来，就是要跟你们商量一下叶城的事。”
苏锐抬头看着林国华，问道：“他死不了，对吗？”
“对。”林国华点了点头，说道：“如果负责审判的是通州，那他肯定是无法脱罪的……但是审讯的是京都军委，上层的想法跟我们不一样，叶家在燕京军区也有影响力，而且现在已经死了一个叶守业，军委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把叶家赶尽杀绝，要的还是一个平衡。”
“呵呵……”苏锐闻言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惊愕或者愤怒的表情。
“叶城那种人……也能活？”李若冰眯着眼睛，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凛冽的寒气：“从他到了通州以后，因为他而死的人至少有十个以上，林肖也差点因为他丢了命！”
林国华瞥了李若冰一眼，声音略带着一丝不悦：“你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……该知道这世界本身就是不公平的，很多该死的人，总会因为种种因素而活下来，而就算是我，对于这种现状也很难做出有力的改变。”
李若冰不说话了。
林国华说的一点都没错。
华夏，本就是个人情社会。
有些人，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个人，还有他背后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。
而这些四通八达的人际关系，就相互交织，编成了一张大网。
即便是林国华也无法置身事外。
因为他本身就是组成这张大网的其中一部分。
这是国情。
并非一个人的力量能改变。
“我早就有心理准备。”苏锐笑了笑，“燕京叶家也是豪门大族，上层不可能会把他们逼到绝路上……在这件事上，我们算是胜利的一方，如果上层再逼的紧一点，恐怕叶家会爆发的。”
林国华看了苏锐，沉默了片刻说道：“你心里有数就行……”
“叶城的庭审时间是在哪一天？”李若冰轻声问道。
“三天之后。”林国华看了看手表，说道：“十七号。”
李若冰眯起眼睛，脑海内不由浮现出当初叶城第一次来到通州，便制造出的那几起极其疯狂的命案，她原本大好的心情也随之阴沉了下去。
“我吃饱了。”
苏锐轻轻放下茶杯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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